棒打狗头

【正剧向】冷焰火 3

接四战后,七暗,鼬佐兄弟向极重

【三】
  这是佐助第一次主动谈起鼬。鸣人端着茶杯的动作滞了一下,看到坐在对面的佐助脸上始终一片淡然,感觉左胸里被个钝器砸中。他必须得说点什么,不管出于什么立场。
  “我很抱歉,佐助,我——”
  没说完的话被佐助摇头的动作制止,即使他的动作那么轻,仿佛只是垂在眼前的刘海被漏进来的夜风吹动,鸣人还是在明白他的意思后立马噤声。他愤恨自己当年的天真幼稚,竟然一直到执火影位数月后的某一天,在与对宇智波这个姓氏感到风声鹤唳的大名极力抗争的时候,自己才猛然意识到,木叶是如何一步一步,不可阻挡地,摧毁了佐助的一生。
 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寿司和茶杯被拿取时造成的细微声响。佐助吃得不慢,却仍然保持着安静和从容。鸣人这几年见多了贵族和高官才知道,这是他来自名门望族的教养,和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去一样难以抹去。他不由得攥紧了抓在手中转着把玩的茶杯,要是那一切都未曾发生,那该有多好。
  在他心神摇摆的时候,佐助吃完了他买回来的寿司,喝了一口快凉了的茶,把茶杯放回桌上,便起身离开去卧室。鸣人跟着他一起去,出门时转头看一眼没有人收拾的餐桌,心想还好他知道请一个保姆。
  鸣人进了卧室,佐助正拿了衣服去洗浴。门关上后很快响起哗哗水声,鸣人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有点无聊,佐助也没在卧室放桌凳,房间里除了床和几个柜子外别无他物,比外头的旅馆还简陋。鸣人找不到合适自己的位置,绕着床转了两圈,想着等会佐助出来时跟他说一声,让他添一套桌椅,转念又一想,佐助自己根本用不上这个,他似乎也没有合适的立场来提这个要求。
  他正想着怎么和佐助说不会显得太奇怪,浴室的门终于被拉开了。佐助一手拿毛巾按着头发,带着热腾腾的蒸汽出来,身上套的还是夏天穿的轻薄和服。
  “你不冷嘛?”他看着对方敞开的宽松领口,言有所指地眨了眨眼。
  佐助没有回话,鸣人也不期望他说些什么。战后的他几乎是一夜之间沉默下来,不但是对泛泛之交的人,连鸣人有时候故意激他,他都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和他拌嘴了,仿佛那片遮住眼睛的刘海连同他的语言能力也一同盖住。鸣人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,但对此没有任何办法。鸣人沮丧地想着,他一直都对他没有任何办法。
  佐助只是擦着头发瞟了他一眼,眼神倒是挺生动的,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毫不遮掩的嫌弃。鸣人被他看得不是滋味,但又感觉有什么不对。他想了想,顿时感到一阵尴尬,他怎么忘记了宇智波的血液里流着火。
  佐助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。这一次他安全归来,已经庆幸过的鸣人现在有一点点遗憾,毕竟帮佐助梳理头发的感觉很是奇妙,机会又是这么的可遇不可求。鸣人看着佐助举起吹风机,捏捏手心去除不存在的痒意,但佐助刚举起来又放下了。鸣人稍稍睁大了眼睛,疑惑中又涌起一点不切实际的期待。但果然佐助只是转过身——彻底背对他——拉开衣柜的门开始翻找。
  干什么。鸣人抱起臂,困惑不已,但看着佐助挑拣衣物的动作如此生疏,仿佛那些都不是他自己的东西,不由得转开了些视线。鸣人知道佐助憎恶别人的怜悯,但不知是不是他越来越阴郁,这几年来鸣人发现自己越来越克制不住地产生这种情绪,他只能竭尽全力不让佐助察觉到,尤其是他们独处的时候——这与佐助在木叶停留的时间几乎完全重合。
  一件睡袍砸在脸上,鸣人还没反应过来。他抓着佐助扔过来的衣服,不明所以地看他。
  “……”佐助已经打开了吹风机,呼呼的噪音很大,他也不说话,就只凌乱着头发朝浴室扭扭头。鸣人恍然大悟,随即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。在窜进还留着热气的浴室之后,从在模糊不清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傻笑。
  太夸张了……他拿手按了按嘴,不过佐助居然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,简直是不可思议啊的吧呦……
  鸣人用力抿着嘴,很快脱了个干净,把衣服搭在洗手池边,拉开玻璃门站上台阶打开花洒。热水从头淋下,他舒服地眯了眯眼。

  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出来,佐助正往地上铺垫子和毛毯,看样子也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很久才找到。鸣人瞪大了眼睛,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中了幻术。
  不过下一刻佐助就把灯关了躺上床。鸣人撇撇嘴,拿起床头佐助用过的毛巾慢慢擦头发,吹风机他是不敢再用了。他靠着床沿坐下,把厚实的毯子裹上身,突然感觉到,自己身上这件袍子可不是适合夏天穿的厚度。
  是不是曲解自己的意思了。鸣人不由得转头看去,佐助还是一如既往地背对着他,身子微微蜷着睡觉。他听不见他的呼吸,从来不知道他睡着没有。于是鸣人又失望地转回头去继续呆坐。
  何以要他来承受这一切。明明是那么温柔,那么好的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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