棒打狗头

【正剧向】冷焰火 6

接四战后,七暗,鼬佐兄弟向极重


【六】

   佐助走到家门口看到鸣人站在旁边,以为自己喝酒喝出幻觉。

  他睁开写轮眼确认一下,竟然是真的鸣人。

  他怎么在这里?

  “你怎么在——”

  “佐助!”鸣人窜到佐助旁边,连胡须都写着惊喜,“你回来啦!我以为你——呃……你去喝酒了?”

  浓重的酒香从佐助身上飘进鼻子,鸣人诧异,他怎么会去喝酒,还喝了这么多?

  “我碰到卡卡西,他请我喝了一点。”佐助说着,推开大门往房里去,鸣人一头雾水地跟上。

  佐助没有离开木叶,还去找卡卡西老师喝酒了?老师怎么会想着带他去喝酒啊?而且按佐助的性格他一定会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才对啊,怎么会想到出去玩呢?搞得他在家里找不到人,又在门口等了好久啊。

  “佐助你是出去玩了吗?”

  开朗一点也不错嘛。鸣人自我安慰地想着。

  “我去看了一下英雄碑。带土的名字不见了。鼬的名字不在上面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鸣人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  

  佐助拿了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。哗哗水声没持续多久,佐助就带着一身热气回到卧室,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丢给鸣人。

  “你去洗。”命令的口气。

  “我去我去。”

  鸣人不敢多说话,赶紧溜进浴室。浴室内潮湿温热的空气中充斥着香甜浓重的酒精味,鸣人感觉一阵呼吸困难。

  老师到底带佐助喝了多少啊我说?他埋怨着,迅速完成冲洗。抱着外衣推开浴室门,才发现佐助已经坐在床上睡着了,和服领子大敞着,一条腿还搭在床外,灯也没来得及关。

  是喝醉了啊。

  鸣人把衣服搭上衣架,尽可能小声地关上灯,小心地把佐助垂在床外的腿搬上床,更加小心地扶着他躺在床上。鸣人刚让他的脖子垫上枕头,正松了口气,佐助突然抬手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抬起的肩膀,一用力就把他摔在床上。

  摔上床弄出的声响很大,鸣人以为佐助就要被吵醒,可他仍然是闭着眼睛睡着的样子。

  但是看起来睡得不是特别熟。鸣人浑身僵硬地看着把自己拽到在床上的佐助翻了个身面对他,然后手脚一伸,扒在他身上,把自己拉进他的怀抱中。

  他始终深而沉的呼吸告诉鸣人这一切都只是他醉后的失态,但是鸣人不想接受这样一个看起来过于简单的原因。他确实是醉了,可是是出于什么想要拥抱自己,还是以这样一种依赖的姿态,还……还往自己身上撒娇……?

  佐助贴在他胸前蹭了两下,鸣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右臂垫在他脖子下面,另一手把他结结实实地抱住。他的鼻尖埋在佐助柔软的黑发间,洗浴液的清香和残留着的酒味占据整个味觉。在索要拥抱得到回应后,佐助又更紧地缩在鸣人的怀抱里,又扭着脖子蹭了蹭,让鸣人想到路边会拿头顶去蹭他掌心的野猫。

  鸣人被佐助身上的酒气熏得仿佛也快醉了。他根本就没有好好洗澡,整个人闻起来还是和从酒坛子里捞出来一样。他好瘦,鸣人感受着臂中身体的触感,肌肉匀称而充满韧性,对忍者而言却显得有些单薄。是轮回眼耗费了太多的查克拉吗,鸣人想着,又把他抱得更紧了些。

  不管他醒来以后会做什么,现在就这样拥抱着睡吧。鸣人轻轻咬一口堵在口鼻间的黑发,以此代替不会发生的亲吻。

  反正是你把我拽上床的。

  鸣人也阖上眼。

 

  哗啦。

  哗啦。

  木门被轻声推开了又合上。他还以为自己在睡觉呢,其实自己都听见了。佐助带着跃跃欲试的惊喜默数着时间,数到那个心照不宣的数字后伸手向前一捞,便抓住一个厚实可靠的肩膀。手臂再往旁边一带,肩膀的主人就被自己拽到了床上,倒在自己旁边。佐助露出一个得逞的,明亮得几乎有些夸张的笑容,挤进了自己想念了好久好久的人的怀抱中。

  “我回来了,佐助。”

  唔,你还知道回来呢。佐助在心里埋怨着,但只是更用力地蹭了蹭身子,更紧地和他拥抱。他感觉到他慢慢用上同样的力道抱住了自己,温热的体温和宽厚结实的胸膛让他无比安心。他听见他用温柔得和水一样的声音和语气和自己道歉,又承诺明天带自己去南贺川钓鱼。真好,这可是他第一次去那条听说过很多次的河啊。只是他不要又像以前一样放自己鸽子就好啦。

  “早点睡吧,佐助。”

  你也睡啦,哥哥。

 

  “哥哥……”

  鸣人陡然睁眼,被从浅眠的边缘拉了回来。

  原来如此。

  温存的睡意消退地杳无踪影。鸣人无比清醒地听着佐助依旧匀长的呼吸,方才那声鼻音浓重的,宛如孩童撒娇的呓语还留在耳边,他只觉周身一片与季节完全不符的冰凉。拥抱着佐助的双臂僵硬着无法放松,鼬给年幼的他的拥抱一定比自己这个温柔得多。鸣人满心苦涩地想着,佐助需要的永远都不是自己。

  可这样的梦……他仅仅酒后才做吗?不无道理的猜想让鸣人感觉心口仿佛被扎了一刀。上一次他半夜惊醒,是否也是囿于这些极美好又极痛苦的曾经。他在自己身边受尽折磨,自己却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。

  鸣人不知该作何反应,是静默着不去打扰他美好的幻梦,还是试着模仿鼬的样子去安慰他?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,佐助突然绷起身子,痛苦地低哼一声。

 

  哥哥?

  哥哥?

  为什么不理我了?

  佐助困惑地睁开眼,却惊觉怀中什么都没有。哥哥不在房间里,这个夜晚黑得吓人。有极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冲撞,恐惧几乎要将他压倒。

  怎么回事……

  佐助仓惶地跳下床,手伸到合拢的木门前却突然被抽干了力气。他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,他不敢去看,却不得不去看。

  他还在挣扎着,木门却自己开了,像是有人帮他推了一把。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,而是置身于空旷的街道。他认识这里,这是他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,可是为什么,爸爸妈妈趴在地上,一地都是血红,而哥哥穿着奇怪的衣服站在旁边,看自己的眼神这么陌生,让他这么害怕?

  “哥……”

  痛苦阻止了他继续说话。咒骂,乞求,哭喊,无数尖利的声音如尖刀扎进脑海摧毁神经,铺天盖地的血腥和尸体在他眼前堆叠,熟悉的人物一遍遍被武士刀收割生命,生身父母倒在眼前成千上万次,而每一个生命的死亡,旁边都站着他最爱的哥哥。

 不要再给我看了……他抱着头哭喊着乞求,可从来都对他百依百顺的哥哥再没有理会过他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被抽干了力气,痉挛一般倒在地上,脑海中终于安静下来,眼前的世界也回归正常。

  整个世界唯一活着的,只有已经转身离开的哥哥了。

  可是这么多人都是他杀的,他为什么还在哭呢。

 

  “佐助?!”

  鸣人把颤抖着缩成一团的佐助从怀中拉出来。没被头发遮住的右眼紧闭,嘴唇不断抖动,双手都松松地握成拳。鸣人握住他的手,轻轻推着他的肩膀,叫他的名字。

 他得把他从梦魇中拉出来。

 

  佐助只是眨一下眼,世界又变了个样子。他上一秒还趴在街上苟延残喘,下一秒又站在了本已经离开的鼬面前。只是他看起来刚经历了一场大战,他从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,而他正拖着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向自己走来。

  不要过来——

  佐助惊惶地向后退,却抵上了一块石壁。他这才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各处也传来无数剧烈的疼痛。他是和鼬打了一仗吗?

  鼬已经走到他面前了。佐助颤抖着闭上眼,等待下一秒死亡的降临。

  可等到的只有额头被两根手指轻戳的感觉。

  “这是最后一次了,佐助。”

 

  “佐助!!”

 

  佐助猛然睁开眼,所见仍然不是他所熟悉的现实。有人在叫他,声音遥远地像隔了一层雾。直到手腕也被抓住,身体被人拉过去紧紧抱住,他才反应过来,自己看见的诡异的世界是写轮眼视角。

  “你醒了!”

  谁?鸣人?

  “醒了就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”

  是鸣人。佐助莫名松了一口气,无法控制的双眼也逐渐可以掌控。鸣人在拍他的背,一下一下顺着脊柱轻抚,佐助快绷断的身体和神经都慢慢放松下来,疼得快炸开的头脑恢复运作,他又梦到以前了。

  “……”

  应该说点什么,佐助想。可是他头疼地厉害,宿醉和噩梦又耗费太多心力,鸣人的安慰几乎让他整个身子都软着没有力气。

  “你还好吗?”

  不好。

  佐助挪了挪,把头抵在鸣人的胸前。他一点都不好,他怎么可能好呢。

  “头疼。”

  他低声说,声音闷在狭窄的空间里近乎叹息。马上有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摸上后脑勺轻轻揉着,沉稳有力的心跳响在头顶,佐助终于一点点放松了脖子,这下他浑身的重量都靠在鸣人身上。

  “你是梦到……”

  鸣人不知该如何开口。佐助接受了他的帮助并全然依赖于他,甚至主动向他求助。这一定是酒精的作用,鸣人抱着他想,可是他宁愿佐助不要喝酒。

  “……”

  佐助只是有一瞬间绷紧了身子,而后又马上松了下去,没有回答。鸣人揪着一颗心,继续努力安慰他,却听见他哑着嗓子,像在梦呓。

  “我好想他。”

  而后佐助再没有过声音。鸣人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的呼吸声才逐渐平稳而深沉,终于进入无梦的平静睡眠。鸣人便停下手里的动作,只安静地抱住他,听着他的呼吸闭上眼休息,却还是一夜无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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